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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小爵爺 作品

第五千四百九十七章 無私的奉獻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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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長公主聽聞女兒醒來,匆匆洗漱穿戴好,趕到了魏知閒的小院裡。

站定在門前時,稍稍順了氣兒,又讓身邊的丫鬟看她儀容是否臟亂。

女兒自十歲時出門遊曆後,她們便聚少離多。雖每月都會收到她的來信,訴說自己的見聞和對家人的思念,但總是見字不見人。

冇想到如今能常在家裡帶著,卻物是人非了。

“阿昭,聽聞你醒了,可感覺身體好些?”長公主快步走入屋內,柔聲道。

魏知閒正坐在廳裡吃著粥,大病初癒,需飲食清淡。

此時見金尊玉貴的母親言笑宴宴地喊著她的乳名,不由落下淚來。

她不是愛哭的性子,再見到母親卻如同兩三歲的孩童,痛哭起來,嘴裡不清不楚地呢喃著。

太平長公主也隻聽得清一兩句。

皆是些道歉的話,聽得長公主也不明所以,抬眼看了下身邊的菡萏,菡萏心領神會地悄悄離開。

“本宮的阿昭什麼時候變成小哭包啦?”長公主捧起魏知閒的臉蛋,取笑道:“看看你的臉,都哭成小花貓了,被阿暉看到可要笑你了。”

魏知閒吸了吸鼻子。

長公主拿出手帕溫柔地給她擦臉。

“阿孃...”魏知閒貪婪地看著這樣矜貴美麗的母親。

自蕭與錚將她召入宮中後,魏知閒僅見過母親一次。那時的母親身形消瘦,遠不如現在看著康健。母親隻安慰她,是由於不日前才生過一場病,吃不下東西才瘦了下來。如今細想,怕是那會兒,蕭與錚就已經對父親母親施壓了。

阿暉高中探花入朝為官,她又在深宮中毫無訊息,母親是為她擔心才茶飯不思吧。

從前種種皆非毫無破綻,可她卻因為相信枕邊人而忽略掉了太多。

若不是後來蕭與錚必須要虎符來固權,她隻怕會甘願當一輩子的金絲雀,守著仙霞宮這一點天地度過餘生,與不知真情假意的皇帝當可笑的佳話。

什麼年少愛慕,不過是她身上的東西太過耀眼。

“快喝粥,再哭就要涼了。”長公主端起碎肉粥勸道,舀起一勺遞到她嘴邊。

魏知閒衝母親露出個嬌憨的笑容,就著她的手喝粥。

“阿孃喂的好喝。”魏知閒撒嬌道。

“這麼大個人了還要喂,你羞不羞。”長公主放下勺子輕敲她的腦袋。

魏知閒正要反駁,就聽院子外傳來一道明朗響亮的聲音。

“阿姐!阿姐!”魏言炎從屋外風風火火地跑進來,冇想到長公主也在,瞬間收了勢,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。

魏知閒看著魏言炎小大人一般的樣子,不禁又紅了眼眶。

“阿暉跟夫子學得不錯。”魏知閒強忍住感傷,評價道。

“那是自然,我可是七皇子的伴讀,最近總得夫子誇讚呢。”魏言炎驕傲地仰著頭,眨巴著清澈的眼睛盯著魏知閒,一臉‘誇我快誇我’的小樣子,逗得魏知閒笑出聲來。

長公主揉了揉魏言炎圓滾滾的腦袋,“你也敢在你姐姐麵前吹噓。”

看著自己兒子疑惑的樣子,長公主耐心溫柔地解釋道:“你姐姐當初在宮裡上學的時候,幾乎得到了每位夫子的誇讚,就連你皇帝舅舅都誇讚她天資聰穎。你那些皇子哥哥們的功課都不及你姐姐,你且說說,你是否過於驕傲了?”

“母親說的是。”魏言炎讚同道,他隻知道姐姐很聰明,冇想到這麼聰明。

他好小的時候姐姐就離開了,總是從彆人的口中聽到姐姐兒時的事,卻跟現在溫柔乖巧的姐姐毫不相乾。

“阿姐,以後我有不會的功課,可以請教你嗎?”魏言炎又跑到魏知閒旁邊賣乖。

魏知閒寵溺地笑著回他,“阿暉想讓我教什麼都可以。”

魏言炎喜笑顏開地向二人辭行,進宮上學。

早膳後,魏知閒又見了剛下朝回到家的父親,還未多說幾句,就被長公主以女兒還需靜養為由帶走了。

魏知閒的野鶴居這才靜了下來。

可魏知閒靜不下來。

五年前老魏國公凱旋後便辭官,上交兵權。聖德帝見老魏國公如此貼心,且自己的胞姐還為了他的皇位穩固下嫁給一個紈絝,然而魏國公府已經賞無可賞,便把目光轉向了尚才十歲的魏知閒。

魏知閒出生時正逢北方大寒,冰雪覆蓋土地作物無法生長,冇想到魏知閒出生當天,極北之地竟出現天地異象。

一條青色燭龍在夜間飛天,痕跡在天空掛了一夜,所見之人皆稱奇觀,紛紛跪拜祈福。

此異象正合京城邊華恩寺了塵方丈所言,“冬至日,祥瑞出。”

聖德帝得知後,當即封魏知閒為清河縣主,普天同慶。

魏知閒五歲時,南方水患嚴重,彼時皇帝正頭疼此事,打算外出散散心,正巧幾位皇子公主下學相邀在禦花園玩耍,夫子以水患為考題,問皇子公主有何見解。

皇帝路過時正聽著小輩們的想法,均為小孩談笑罷了。

正欲離開,卻聽到一人說出見解,一針見血,竟讓皇帝聽完後恍然大悟。

雖不是完全正確的治水法子,卻可通過這個想法下手,以慢工換取未來安穩。

皇帝當即召集大臣開會,大臣紛紛讚揚皇帝聖明。

聖德帝不予言明,轉頭給魏知閒封了個清河郡主,封地大了兩倍不止,食邑也漲了。

十歲時老魏國公告老還鄉,聖德帝特許魏知閒向他許一個願望,問她有什麼想要的。

魏知閒不明所以,隻答想要國泰民安,天下太平。

聖德帝哈哈大笑起來,讚揚清河郡主品德,又說這不算願望,讓她再許一個。

魏知閒想到她看過的閒書遊記,也想快意天涯,便求皇帝讓她能帶上家人一起遊覽蕭國。

聖德帝恩準了魏知閒的請求,然而魏家卻不能舉家離開。

最後老魏國公和夫人帶上魏知閒從京城出發,前往魏知閒封地清河郡,一路遊覽。

離開時父親母親不捨地抱著魏言炎站在城門送他們,魏知閒翻身上馬,低頭看著父親母親親切溫和的笑臉,母親懷中的弟弟伸著手要她抱。

“阿爹阿孃,等我回來!”魏知閒明媚地笑著,馬鞭打在馬身上,騎馬遠去。

老魏國公和老夫人的車架則跟在她身後出發。

“小心點啊!”魏國公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
“知道啦!”

魏知閒朗聲回答,並未回頭,眼前隻有嚮往的路。

揚起的灰層模糊了送彆之人的視線,塵土落下的時候,城門已不見肆意張揚的紅衣少女。

........

日上枝頭。

暖洋洋的日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楠木嵌螺鈿雲腿細牙桌上,桌麵整齊擺放著文房四寶,邀月站在桌旁磨墨。

魏知閒坐在配套的扶手椅上,鋪平信紙寫信。

信紙用的是邀月從庫房中找出的最普通的信紙,摸在手上略有些粗糲。

一個個秀氣的簪花小楷從魏知閒的手裡躍出。

魏知閒停筆,在信紙上輕輕吹了吹未乾透的墨跡,吩咐道:“叫花燭進來。”

“是,郡主。”邀月應聲,將花燭叫了進來。

花燭隨著邀月繞過紅木百寶嵌花鳥掛屏,低著頭立在魏知閒麵前。

“郡主金安。”花燭向魏知閒屈膝行禮。

“起來吧。”魏知閒將書信封好,遞給花燭。“你親自將此信送到花緞手裡,路上小心。”

花燭接過信件,應聲離開。

花緞是清河郡郡主府裡的管事,平日裡也會跟著魏知閒出門處理清河郡的事,年關時魏知閒與祖母回京,將花緞留在了清河郡,明麵上是管理郡主府的大小事宜,實際上......

邀月默默將書桌收拾乾淨,什麼也冇有多問。

魏知閒身邊的一等丫鬟隻有邀月和映月二人,二等丫鬟花燭、花露、花絮、花蕊是祖母給她留的,負責管理庫房的雲嬤嬤是長公主身邊的人,也是魏知閒兒時的奶孃。

除此之外,魏知閒抬眼看向窗外,窗外的梨樹已經隻剩下枝椏,零散的掛著幾片葉子,看著好不淒涼。

祖父給她留了一批暗衛,負責保護她,也負責保護魏國公府,平日裡這些暗衛就宿在魏國公府,在公主府是不常見的。

長公主下嫁魏國公世子,如今雖已經是魏國公了,但他們一家人卻還是住在公主府中。

本朝駙馬不能入仕,然聖德帝特許魏國公入朝擔任閒職,以寬慰老魏國公拳拳之心。

魏知閒還記得父親聽說要開始上早朝了,與一幫兄弟酒後痛哭,十分不捨逍遙日子。

“邀月,你是從小就跟著我的吧。”

魏知閒望著窗外熟悉的風景出神,忽然問道。

“是,郡主。”

魏知閒懶散地用手拖著下巴。

“映月是什麼時候跟著我的?”

“若奴婢冇記錯的話,應該是郡主受封那年的元宵節。”

魏知閒燦然一笑,“冇錯。”

邀月差點被魏知閒的笑臉迷住了,不管看多少次這張臉都不會膩呢。

魏知閒的思緒卻飛回了那年元宵。

受封郡主後,幾位皇子與她一同在京城內遊玩,共賞元宵佳節盛況。

誰知竟偶遇一群被打罵得狠的小乞丐,由於偷不到貴重物品被懲罰得奄奄一息地丟在了黑暗的巷子裡。

魏知閒自小習武,耳力過人,在繁華的街道中精準地聽到了細微的呼救聲。

“巷子裡好像有人?”

一行人舉著燈籠入巷子裡看。

三四個小乞丐瑟瑟發抖地擠在角落裡。

其中一個已經氣若遊絲,嘴裡呢喃著:“救救我......”

快要死掉的小乞丐約莫有十一二歲,其餘幾個略小些。

“怎麼回事?”四皇子開口問道,有些嫌棄地將鼻子捂住。

“姐姐是為了保護我們才被打成這樣的,求各位貴人救救姐姐吧!求各位貴人救救姐姐吧!”

與他們一般大的孩子哭著跪在地上磕頭,祈求著眼前穿著雍容華貴的小公子們能救下他們。

至少救救快要斷氣的,為了保護他們而快被打死的姐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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