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飛鴻踏雪

（一）張嶽拍了拍身上塵土，放眼便是大半個洛城。

此時他正站在洛城一座高塔上，其名翼然，本是取自醉翁亭記，後因當地人叫慣了卻也月被叫做鶴塔——遠觀該塔立於左右兩殿之中，如仙鶴伸展翅膀一欲沖天而去之勢。

“這明月缺又圓，這江水到無邊，這世事多變遷，滄海柔田都做詩篇……”張嶽覺得自在愜意便於這高閣吟起詩來，似是忘卻了今日之煩惱……良久，明月高懸，嶽對月獨酌己有醉態，便開始對自說自話起來。

“這月亮也似白也詩中所狀，卻勝過其營造的氛圍。

你說他似瑤台鏡吧，還不如說它恰如白玉微瑕，這世上完美反而成了罪過……”話語間隱約在胸口有輕微痛感，“今日多虧那位白衣劍客出手相救，若是無他相助，我這人頭，說不住現在就在洛城城頭高掛呢……這本在中土過的也算自在，平日愛打抱不平，咱曾想今日竟惹了鏡心魔的雅興。

靠，你說你聊妹妹你搞的那麼像強搶做甚，真是折煞我也!”一提手上亮銀槍，心中不快全寄在這槍上。

但見他雙手緊握槍桿，以身為圓心，將長槍旋轉起來。

其勢由微漸盛，自是如白蛇亂點頭，便也似青龍舞怒鱗。

槍法槍招此時己不在意，任由體內靈氣噴薄如旭，發世心中不快…...半響，持槍舞畢，肅立牆頭，望遠方圓月，佇立良久。

他恍惚間看到遠處城頭有一白衣身影持創飛躍於黑夜，其影甚是瀟灑，張嶽睜大雙眼，這不正是今日出手相助武力高強的白衣大俠!張嶽也顧不得腳邊熟睡的小土狗，虎軀一躍大喊一聲:“白衣少俠請留步!”但見他腳動似赤兔加鞭，閃轉騰挪便到了白衣身邊。

立定細看這一白衣大俠，身高近九尺，健碩身形在白色絲絹衣物下有著肌肉若隱若現。

“這可真是練槍的好苗子!”張嶽心中有了三分慕色(羨慕)，他再看這壯漢眉宇間七分涼薄三分冰冷，高挺的鼻梁使其有種冰山拒人千裡的寒意。

這正是:白衣似雪映吾身，長劍若冰心亦然。

涼薄世上涼薄俠，逍遙紅塵不留痕。

張嶽雙手抱拳:“多謝大俠今日相助，命之思永也難忘，敢問先生大名?”俠轉頭視人，目光並未張嶽想象的那麼冰冷，那是風霜過後的釋然，是溫存的善良。

“本人向來遠離了紅塵，今日恰逢壯士行仗義事卻道凶險，自是舉劍平天下不平事。

名字什麼的，不重要吧。”

張嶽也知不好再問，便向前一步輕拍白衣男子後背說道“多謝大俠!有緣再會!”…（二）煙柳畫橋，風簾翠幕，參差十萬人家。

雲樹繞堤沙，怒濤卷霜雪，天塹無涯。

市列珠璣，戶盈羅綺，競豪奢。”

——望海潮·東南形勝洛地的都城洛陽當真是千古名城，其地理優越:有兩麵臨江，一日怒江，一日秋水，怒江在西，秋水據東。

兩條大江通南北，這中土最稀奇精貴的東西也儘聚洛陽，且不論洛地東邊的隴頭茶其餘香有多麼悠長，怒江途經的五穀場液有多麼醇香，單說這文人墨客，武者俗人人見人愛的古玩文玩，便也是琳琅滿目數不勝數。

這不，洛陽城有三大夜市，這居中的夜市名為沖天市，便集聚了從西域帶來的各類稀奇物件……張嶽回首向土狗一吼，土狗一激靈趕忙跑來。

兩位俠狗(一俠一狗)嬉鬨著奔回家中，張嶽洗了個涼水澡，換了身商人的行頭推出了一車從西城新進的文玩珍奇。

步行半個時辰纔到城中心的沖天市，擺下手中擔子，三郎放開了嗓門加喊:“來，走過路過的帥哥美女們，這裡有從西域來的新貨，先到先得，當麵以價呦~”這張嶽自是有幾分真能耐，能弄到西城來的美玉，能弄到隴頭產的雪梅，倘若你要他給你找個西域的婆娘聊上幾夜，他一咬牙聯絡一下午也準能搞定，就是價錢嗎…嘿嘿，得讓他滿意。

從黑夜中走來兩人首奔張嶽攤前，隻聽得兩人中有一人唸唸有詞:“酉時有石，沖天充天，西域喜遇，土狗在旁。”

這人自高八尺，眉目間清淡釋然，雖疾行念詞卻仍麵不改色。

“先生，您這貨當真從西域進的!”另一年輕男子問，該人自高七尺，麵目方正，沉穩中透出幾分智敏。

“如假包換啊，兩位，您想買什麼呢?”張嶽一臉認真，他對掙錢這種事向來認真。

“我想買玉，白玉!”那位略矮之人答道。

“那我便推薦你買這個寶貝。”

三郎伸手排起簾子，取出一枚通香純白的玉石，這真乃寶玉，可見:純白似乳勝乳三分，石質如油略高一籌。

“這玉乃是西域特產一和田羊脂玉，產自老坑，保你高油高潤，乾水滿脂!”張嶽小心地端舉著“我以店鋪名聲擔保，我張三郎從不賣假貨，這玉我收你10000鶴幣你看如何?”略高的男子見矮客有些拘謹難言便輕言道:“好，我買了，不過如果這玉有假，拿你的寵物狗頭試問!”兩人舉了錢拿玉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