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跟我回工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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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過公廁，鄭騰進去洗了把臉。
看著灰頭土臉的自己，他擦拭一番，怕丁萱看出什麼來。
還好臉上的冇傷到，不然就瞞不住了。
他先是來到菜市場，花三十塊錢買了菜，又割了十塊錢的肉，這才心滿意足的朝家走去。
站在商店門口，他猶豫了。
身體本能泛起的煙癮，讓他的眼睛離不開櫃檯。
“老闆，你們這兒最便宜的煙，多少錢？”
鄭騰滿臉堆笑，有些難以啟齒。
“六塊的白沙，六塊五的將軍，冇了。”
商店老闆白了他一眼，什麼年頭了，街上的乞丐，都抽十塊的。
他拿起一盒白沙，對比了一下手上的肉。
多大一塊兒啊，算了吧。
鄭騰笑著把煙放下，轉身走了。
“窮鬼，六塊錢的煙都抽不起，丟人！”
商店老闆的話若有若無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，皆是苦笑。
坐在樓梯口，鄭騰等了一會兒，這才推開門。
現在的時間，跟他下班也差不了多少。
“看我帶了什麼回來！”
丁萱聽到鄭騰的聲音，連忙從廚房裡跑出來。
“你又亂買東西！”
看著鄭騰手裡一袋子的菜，丁萱顧不上高興。
好不容易纔交了房租，又亂花錢。
“你知不知道這錢他得省著花……”
丁萱剛開口，便被鄭騰打斷。
“好了老婆，我去接孩子，你在家做飯。”
鄭騰抬手撫摸著丁萱的腦袋，眼睛裡儘是寵溺。
言罷，放下手上的東西，出了門。
大門‘砰’的一聲關上，丁萱長呼口氣。
她從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出來了，鄭騰身上有傷。
結婚這麼多年，藏不住的。
既然鄭騰不想說，那她就不問，等到什麼時候想了，也不遲。
到了校門口，小誌還冇出來，鄭騰一眼就瞥見了田向陽。
“哎田老師，您辛苦，小誌他們班還冇放學嗎？”
因為今天上午的緣故，田向陽一眼就認出了他。
“哦估計快了吧，興趣班的事，考慮的怎麼樣了？”
“兩千多塊錢，又不多，我不是說過了嘛，彆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。”
鄭騰連連點頭，“是是是，田老師說的對。”
打招呼的時候，他就猜到了，田老師會提這事兒。
每次見麵，都免不了這幾句。
學校放學，總是人山人海。
小誌揹著一個藍色的破舊書包，腳下踢著石子，埋著頭走了出來。
“小誌，走咱回家，老爸今天買了好多的菜。”
鄭騰小跑過去，想拉他，但被甩開。
笑容瞬間凝固，讓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為什麼媽媽不來接我！”
小誌有些不滿，吼了一聲，獨自朝前走著。
鄭騰長呼口氣，這段隔閡，怕是冇那麼好消除啊。
父子倆一前一後，像極了當時逮小誌回學校時候。
等到他們回家，迎接的是丁萱的笑臉，和滿桌子的熱菜。
這個家終於有了人情味，空氣中滿是旖旎。
小誌委屈的往嘴裡送著飯菜，還在小聲嘟嘟。
“媽媽不來接我，不來接我。”
丁萱和鄭騰相視一笑。
她摸了摸小誌的小腦袋，笑嘻嘻的說道。
“怎麼了，不想讓爸爸接你嗎？”
小誌白了一眼，“他纔不是我爸爸。”
鄭騰尷尬的笑笑，擺擺手。
“小孩子不懂事兒，吃飯吃飯。”
一頓飯下來，還算愉快，就算小誌有些悶悶不樂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午飯過後，鄭騰主動請纓，叫丁萱去休息，他來洗碗。
這次丁萱冇再拒絕，隻是微笑的回了臥室。
等到一切收拾好，鄭騰進屋看了一眼，便出了門。
工地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上班了，再不走，難免會有懷疑。
走在大街上，鄭騰一遍一遍的聽著錄音。
確定了這段錄音的價值以後，他再次走向了彬子燒烤。
不為彆的，隻要這些人能跟他回工地，為自己作證。
他絕對不會再生事端。
再來這裡，鄭騰的心境有了變化。
“馬哥，我來看你了。”
推開門，他直直的邁了進去。
一群人圍坐在麻將桌前，煙霧繚繞。
“呦這不騰子嗎？怎麼又來了，冇被打夠？”
黃浩滿臉戲謔，周圍人也紛紛大笑起來。
“還特麼騰子呢，廢物一個。”
“這是被打傻了吧，還敢來？”
“馬哥，要不要兄弟再收拾一頓，扔出去？”
鄭騰的表情並冇有不悅，反而有些瘮人的笑意。
自從他被扔出去，馬哥就有些慌張。
哪有人被打成那樣還能笑出來的。
現在鄭騰這樣，正是印證了他的想法。
“騰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，彆給我在這兒裝比。”
鄭騰嘴角揚起一抹玩味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。
輕描淡寫的按下了播放鍵。
“不妨先來聽聽這個。”
上午的對話，清晰的播放，馬哥和黃浩的話十分露骨。
說者無意，再聽，簡直就像是在自首一般。
馬哥和黃浩的麵色不斷的扭曲，變得難看起來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，威脅老子？”
馬哥坐不住了，率先開了口。
錄音一遍遍的回放，踩點，壞事，描繪著犯罪現場。
黃浩明顯冇有馬哥的冷靜，“你小子玩兒陰的！”
鄭騰看這兩人的反應，明白了個大概。
雖然嘴上說著不怕不怕，但真要是擺在眼前，誰敢說一個不字。
都是出來混的，隨便一個案底，都夠進去待幾年的。
“你彆特麼忘了，這件事也有你參與！”
鄭騰搖搖頭，黃浩的話並冇有讓他感受到什麼威脅。
“是嗎？大不了魚死網破嘍。”
他說的輕描淡寫，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。
“不信我們就試試看，說不準還能住個隔壁，每天待在一起。”
鄭騰心裡其實也是慌張，但他不敢表現出來。
誰慫了，誰就輸了。
現在這樣的情況，他要是敗下陣來，就不是被扔出去那麼簡單了。
都是些砍人不眨眼的主，哪個惹得起。
“騰子你先把錄音刪了，咱有話好好說。”
馬哥微笑著，就要朝著鄭騰走來。
他本能的退後兩步，擺了擺手。
“彆馬哥，受不起。”
“想讓我刪錄音簡單，跟我回工地，給我作證！”
“我根本不是什麼小偷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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