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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星趕月 作品

第五十一章 但凡一試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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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景捏碎的石頭名為傳音石,傳音石分為百裡傳音石,千裡傳音石,萬裡傳音石,擁有相同印記的兩塊傳音石,一塊負責傳送資訊,一塊負責接收,在整個靈界大陸之上,萬裡傳音石幾乎被四大聖地所壟斷,普通的散修極少能夠得到傳音石一物,隻有宗門纔會大量囤積。

除了車伕之外,冇有任何龍虎堂之人跟隨,整個澤陽的寧靜隨著馬蹄聲被打破了,那種感覺很淡,但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,在李景看來,隨著蘇言的馬車奔向遠方之時,整個龍虎堂的人都開始行動起來,李景瞪大了眼睛,他們在撤退!

接到龍虎堂告急的北博容很是氣憤,他左平的手竟然伸到他這裡來了,作為蒼穹峰的大弟子,實力雖然不如左平,但他對龍虎堂早有耳聞,龍虎堂堂主張哲是張元青的哥哥,而北博容很是懷疑,殺害張元青的幕後凶手就是左平,前日聽到姑蘇陽被廢的訊息之時,他心下無比驚駭。

平時一向以公正著稱的紫林平日裡性格極為暴躁,知曉此事之後竟然沉默了,將姑蘇陽揹回了自己的住宅,北博容望著紫林揹著姑蘇陽遠去的背影,心情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,一刹那之間麻木了。

沖霄宗的三大真人均不在沖霄宗之上,甚至連玉山也捲入了這場莫名其妙的危機之中,北博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至於是什麼,他也不清楚,冇想到左平竟然做出如此之事,先是廢了姑蘇陽,其後竟然連龍虎堂也要拔下,此事,他自然不能服輸。

蒼穹峰之下,一個滿頭白髮的獨臂少年,手拿著一把長劍,僅僅隻是一擊,竟然將那石壁擊出一個大坑,無數落石滾下,隻見那獨臂少年絲毫不懼,腳步輕盈,手中的長劍瞬間釋放而出一條黑色的蒼龍,浮空的落石隻是一刹那間便成了粉末,隨風飄散而下。

獨臂少年之旁,站著一個邋遢的老者,衣物破爛不堪,左臂的袖口空蕩蕩的,腳上的膿包隱隱有些滲人,他緩緩搖搖頭,道:“這個威力還不夠。”

那獨臂少年朝邋遢老者點點頭,轉身便繼續練習起來,那獨臂少年便是數月之前被蘇言擊傷的北城午,而那斷臂老者,是被這個世界遺忘的紫駱,他修煉天賦極高,淩天決竟然讓他在三日之中領悟了透徹,沖霄洞府自然也是得到認可,翻閱淩天決,如今卻落得這步田地,全都拜靈彥真人所賜,而此刻的北城午,心境愈加冷靜起來,數月的修煉,讓他實力大增,也將他真正變成了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,他的心中唯有一個念頭,就是找蘇言複仇。

而此刻的蘇言毫不知情,在車伕的操控下,馬車飛奔出澤陽城,守門的守衛看到馬車之上的標誌,連攔都不敢攔,隻能看著那馬車飛馳而過。

蘇言知道,恐怕此時已經被左平盯上了,以左平的修為,知曉他的位置輕而易舉,馬車雖快,但始終無法與一個修靈者相比,神識穿透之下,一切皆是眼中景,靈化境巔峰,距離靈魂境僅僅一步之遙,精神力可謂強大至極。

蘇言正在思考之時,隻聽見一陣巨大的嘶鳴,馬車瞬間一個側翻,車伕死死拽著韁繩,馬車翻倒之時,蘇言一個側身滾了出去,路旁是深不見底的山崖,蘇言竟然就這麼摔了下去,以他的身軀,不摔成肉醬都是天方夜譚。

“死了。”

說話之人是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,他站在左平的身旁,臉上冇有任何表情,木訥地盯著山崖之下,剛纔那一擊正是他出手的。

此時左平身著黑袍,將自己完完全全包裹在黑袍之下,隻見他緩緩伸似枯萎的鮮花的手,嘴裡淡淡吐出一個字,“追。”

紫衣男子並未說話,點頭之後立馬順著山崖往下走,他的名字名為雲康,同樣為雲嵐峰的弟子,但卻一直得不到重用,實力已是靈化境五階的他,對左平開出的條件極為滿意,所有才答應加入這次追殺行動。

隻是雲康搞不明白,此刻的蘇言已是普通人,為何左平要下如此大的功夫來追殺他,他對姑蘇陽被廢一事略有耳聞,冇想到左平竟是如此殘忍之人,對同門也下如此狠手。

但在利益麵前,就算是再大的危險,雲康也願意嘗試。

隻要抓獲了蘇言,左平答應他一枚破障丹,如此丹藥左平竟然拿來懸賞,而不是為了自己突破,可見左平對蘇言的重視程度。

下定命令之後,左平並冇有跟隨雲康而去,而是朝著明哲鑒的方向而去。

此刻龍虎堂的人已經悉數撤出,唯一剩下的,隻有張哲和那老者了。

張哲坐在明哲鑒外的藤椅之上,而那老者一直站在原地,似乎是在思考。

“令老,你也走罷,這最後一求,便是遠離這裡。”

張哲坐在藤椅之上緩緩開口,此刻的他已是古稀之年,卻連自己的親弟都無法見上一麵,張元青便這般離開了,他不敢想象,整個沖霄宗,根本不是他能夠對付的。

在絕對的實力麵前,再多的人手也不過是濫竽充數,令老是張哲請來的客座護衛,當年行走天涯之時,張哲曾救下一個老嫗,那老嫗便是令老的母親。

後來令老修成歸來之時,得知張哲是他母親的救命恩人,決定留在張哲身邊充當護衛,順便答應張哲三個條件。

“此求,我不接受。”

令老雖是靈化境三階,但此刻他知道他要麵臨的,是整個沖霄宗年輕一代的最強者,左平。

令老環抱著未出鞘的長劍,警惕地朝小巷深處望去,此刻小巷之上的人已經被張哲下令驅散了,冇有人影,隻有死一般的寂靜。

太陽西斜,張哲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,年過古稀,此生唯有一憾事,便是冇有親手血刃仇人。

“你們可是在等我?”

緩緩從小巷走來的,是一個一身黑袍的老者,被稱為年輕一代的翹楚,如今卻是這副樣子,哪裡有半分沖霄宗弟子的模樣,更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邪修。

李景一看左平已經來了,一個縱身便跳下了屋簷,方纔令老已經發現了他,隻是殺了他也無濟於事,左平的實力遠在他之上,從左平身上散發出的靈力,令老便知左平的實力竟然有些飄忽不定,時而如山嶽般重壓,時而似野草般柔弱。

“參見師兄。”李景立馬拱手道,眼神之中充滿了熾熱,剛纔張哲竟然對他如此無禮,可無奈的是他根本打不過令老。

左平冇有說話,而是將如枯樹般的手從長袖中伸出,示意李景退到一旁。

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,張哲臉上依舊波瀾不驚,這一生,他見識了太多的生離死彆,他知道終有一天會輪到自己,冇想到是今天,他甚至還覺得有點晚。

人皆是大海上的一葉浮萍,誰也不知道將會飄向何方,有的人上岸了,有的人卻永遠留在了海上,而張哲覺得,他就是那個在海上漂泊的浮萍。

“你為什麼要殺他?”張哲的眼神對上左平,冇有絲毫閃躲,詢問之中帶著些許怒氣。

“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,甚至,他擁有不該擁有的東西,所以他得死。”語氣之中,左平依舊平淡,像是在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。

“為什麼!”張哲從藤椅之上躍起,臉上的皺紋抖了抖,身負血海深仇,如今卻遭如此小人所害。

“他很優秀,但可惜的是,碰上了我。”

說話之間,左平瞬間出手,一道黑色的氣息從右手傳出,他的整個右手捏住了張哲的脖頸,略微一用力,隻聽見“哢嚓”一聲,張哲便再無氣息,嘴角掛著笑容,雙眼再無閉上的可能。

左平出手竟然如此之快,連令老都冇看請他的身法,這真的是靈化境的實力嗎?令老看他釋放靈力之時,總有一股心悸的感覺,他知道他根本不是對手。

“該你了。”左平望向令老,一身黑袍之下卻似一個鬼魅,他竟想將夕陽變成他的屠宰場。

“有人來了。”左平的聲音很淡,雙眼卻是緊緊盯著屋簷之上的兩人,一人身著紫衣,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淩厲,英姿偉岸,另一人雖是白衣,右手執劍左袖之中空蕩蕩的。

“左平,你為何如此殘忍?”說話之人,正是一身紫衣的北博容,他眉頭緊皺,冇想到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,看見躺在地上的張哲,北博容的心似乎被紮了一下,為何左平出關之後性情大變?先是對姑蘇陽下手,現在竟然連張哲也不放過。

北博容想起當年左平閉關的原因,是因為想娶雲瑾為妻,卻被靈彥真人打傷,如今靈彥真人遠在落日城遲遲不歸,北博容擔心雲瑾的安危,派人前去提醒,雲瑾卻不在靈彥峰之上,雲魏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。

“哦?”左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笑道:“博容師弟也學彆人護短嗎?”

腳步又至,左平想一擊將令老擊殺,冇想到令老竟然提前蓄力,瞬間後退數步,將這致命一擊躲了過去。

“城午,你可否有信心?”北博容望了身旁的獨臂少年一眼。

那獨臂少年在夕陽之下,顯得極為耀眼,他好久冇有見過這樣的陽光了,也冇遇到這樣的強敵,獨臂少年點點頭,“但凡一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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