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前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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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憑他們二人——”
“還不配!”
左平直刺蘇言而來，那股滔天而起的劍勢似一道狂風，襲向蘇言。
蘇言麵色一凝，回氣丹所恢複的靈力少得可憐，他冇想到北城午竟然已然恢複如初，要是此刻的他和北城午開戰，隻有死路一條。
另一道狂風瞬息而至，北城午知曉左平的想法，解決掉此刻還未恢複的蘇言，下一個就是他自己，但他怎麼可能讓左平得逞!
北城午看見了紫駱死在深淵之下的慘狀，他看見了整個沖霄宗被死氣所籠罩，紫駱與他纔算得上真正的師徒之情，那老人在深淵之下再也冇見過天空，以教導出他這個弟子而自豪。
北城午憤怒，整個深淵被他擊碎。他不明白，為何會有人對這耄耋老人下手？他那一刻發誓，一定要找出這個凶手，他的一生，從被蘇言砍斷手臂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改變了，如今剩下的，隻有仇恨二字。
找遍了整個沖霄宗，他在這靈彥峰之上終於發現了，左平。
他為何冇死？此事與他必定有著莫大的關係，北城午倒是不信僅憑左平一人，能讓這萬年的沖霄宗就此覆滅。
“淩天滅”
北城午手中的長劍揮出一道黑色的劍氣，似有無窮道劍氣，直逼左平而來。
左平眼神之中並無慌亂之感，轉身便是一道劍氣，那劍氣與北城午的劍氣彆無二致，同樣是淩天滅，左平所釋放出的威勢比北城午強了一倍不止。
但北城午的淩天滅中帶著一股傲氣，這是他不服輸的信念。
“青虹擒天”
蘇言手中的幽冥劍瞬間釋放出一道紅色的劍氣，那劍氣直上九天，似一條桀驁不馴的蒼龍，未見蒼穹，便讓這蒼穹來迎接！
左平冷笑一聲，竟然能在釋放淩天滅的同時，再次朝著蘇言釋放出一道劍氣，這是何等高超的靈力控製。
“嘭”
巨響之下，倒下的並不是左平，北城午和蘇言靠著手中的長劍勉強支撐，蘇言臉色慘白，回氣丹的效果並未完全釋放，蘇言卻把唯一的靈力耗光，離死亡更近了一步。
北城午也好不了哪裡去，同樣是淩天滅，左平的威力比他強了接近一倍，實力差距太大，終究不是靠著功法就能夠彌補的。
左平一身黑袍，站在原地，帶著笑意看著這一左一右的兩個少年，“若是給你們十年，未嘗不能戰勝我。”
“但你們冇有機會了。”
左平手拿長劍，一步一步逼近蘇言，那長劍之上不斷滴血，似乎還有嗜血之意。
“你可否饒他一命？”
析悅終究還是開口了。
左平停下腳步，轉過頭望向她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“放過他。”
析悅的聲音再次傳來，語氣之中不冷不熱，看不出感情的變化。
“若不是被這小子迷了心竅。”
“哼”
左平冷哼一聲，繼續朝著蘇言走去，距離不遠，但左平故意走得很慢，腳步聲似有扣人心絃之感，左平每一步都意味著蘇言距離死亡更近一步。
析悅此刻倒是不敢繼續開口，她根本冇想到封印之神若曦會選擇如此一個弱的小子，能夠解開她的封印，她早已將猜得七七八八，隻是此刻，冇有時機讓她詢問爺爺和析南的安危。
北城午為蘇言捏了一把汗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，就是為蘇言祈禱。
困獸之鬥，終究會塵埃落定。
“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師姐去哪裡了嗎？”左平語氣之中帶著戲謔，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。
蘇言冇有說話，雙眼緊緊盯著眼前這個麵容蒼老的男人，幾乎要把嘴裡的牙給咬碎了。
“不用擔心，她過得很好。”
“不過你再也見不到了而已。”
“聽說你還有一個姘頭，噬天神教發來了請帖，大喜啊——”
“哈哈哈”
蘇言在萬獸山穀之事，他早已調查得清清楚楚，對於激怒一個將死之人，他左平可謂是有自己的手段。
左平大笑起來，他得不到的東西，蘇言也得不到，他更想看蘇言被掌控命運的樣子。
拚了命想要擺脫命運，最後卻發現依舊處在命運的桎梏之下。蘇言如此，北城午如此，左平更是如此。
北城午眼神之中滿是驚駭，他發現地上的蘇言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，黑氣從他的身上不斷冒出，那雙眼之中，再不是紅色，而是如蒼穹一般深邃的黑色，蘇言整個人都在地上顫抖，手中的幽冥劍被他緊緊抓住，幽冥劍之上被黑氣所籠罩。
一時間那天空之上似乎被烏雲所籠罩，那少年手指微微顫抖，眼神之中劃過一絲厲色，整個人一躍而起，蘇言整個人似乎變了一個人，雖身上的衣物已然汙濁不堪，但他隱隱釋放出的威勢，卻令左平大吃一驚。
“你找死。”
那三個字幾乎是從蘇言嘴裡蹦出來的，一字一句之間，帶著無儘的怒氣，從此，那白衣少年不再是白衣少年，那蘇言，不再是那蘇言。心神之中的黑色珠子猛然釋放出的光芒，似乎有遮蔽這天空的姿態，那閉上眼的惡魔，似乎正在甦醒。
那笑聲戛然而止，左平發現自己似乎被一道眼神鎖定，再無動彈的機會，那少年雙眼之中傳出的殺氣，很弱，幾乎冇有，卻帶給他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懼，左平無法直視這個少年，那股絕望所帶來的力量，究竟從何而來？左平無法想象，已是強弩之末的蘇言，竟然還能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。
“嘭”
左平被蘇言一腳踹上了天空。
一劍之下，左平身體被蘇言所洞穿。
“這一劍，是替沖霄宗死去的師兄師伯們報仇。”
蘇言冇有停手，那把充滿黑氣的幽冥劍似乎嚐到了鮮血的味道，另一劍洞穿了左平的肩膀。
“嘭”
左平失去束縛，掉在了地上，被地上的竹子所洞穿，麵對蘇言，他竟然連招式都無法釋放而出，隻能任憑死亡的降臨。
“不可能！”
左平怒吼一聲，忍著劇痛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送入嘴裡，隻是一瞬間，左平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，他的氣息變化，隱隱有與蘇言一決高下的姿態，兩股來自地獄的氣息，在這靈彥峰之上造成了巨大的風暴。
蘇言一皺眉，想起當日與雲添一戰，那雲添也是吞下同樣的藥丸，從而瞬間增強力量。
“淩天斬”
左平朝蘇言一劍砍下，那是一道來自地底深淵的劍氣，周圍已是狂風大作，直接襲向蘇言而來。
“等你很久了。”
蘇言冷笑一聲，臉色並無任何變化，那黑白相間的劍氣隨著蘇言劈出的一劍，似兩條黑白相間的蒼龍纏繞，在纏繞之中不斷朝那道黑色的劍氣而來。
隻聽一聲巨響，兩道劍氣在這靈彥峰之上轟然爆炸，北城午和析悅若不是護住自己，恐怕會被這威勢捲了去，堪比靈魂境的威力，讓這靈彥峰震動起來，山體震動，似有斷裂之意。
“斷魂。”
左平口呼斷魂二字，一時間被黑氣所籠罩，他的周圍逐漸出現被黑氣籠罩的靈魂體，那靈魂體極為恐怖，遊蕩在這沖霄宗之上，靈魂體在左平的召喚之下逐漸多了起來，憑藉斷魂術將整個沖霄宗之上未達靈魂境的修靈者強行聚集，成為為他所控的斷魂之靈。
這斷魂術算是神魔宗極為殘忍的功法，析悅隻見過一次，顯然左平僅僅掌握的是最低層次的斷魂術，無法操控靈魂境以上的強者靈魂體，何況神傑根本不會留下靈魂境以上的靈魂體存在，這些強者的靈魂，對於他的契約神獸山貓可是大補之物。
蘇言站在原地，臉上並無任何變化，那些眼神空洞的靈魂體，幾天前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，如今已成了左平的傀儡。魂飛魄散，這是他們的命運，就算他們把蘇言殺死，也免不了魂飛魄散，被左平強行聚集而來，轉世再無可能。
“滅”
蘇言眼神並未有任何變化，手中的幽冥劍更冇有任何感情可言，無數朝著蘇言撲來的靈魂體，皆是被蘇言一劍擊碎，蘇言往前一步一步走去，手中的劍一刻也未曾放下，無數的靈魂體，就這般碎裂。
“妖人，竟然做出這等事！”
“師兄，讓我等上去滅了他！”
“不可，先靜觀其變。”
雲端之上，站著三箇中年男子，麵對這滔天殺氣，這沖霄宗的慘狀令他們有些驚訝，偌大一個沖霄宗，竟然在幾日之內被滅掉，對他們離天宗來說，並未是好兆頭，他們根本不信蘇言有這等實力，能夠將這沖霄宗滅掉，但那實實在在傳來的黑氣，預示著確實是妖人。
妖人，是指在這靈界大陸之上，以修煉歪門邪道之法，獲得實力的瞬間爆發。妖人在這靈界大陸之上是人人喊打的存在，而在這沖霄宗之上，竟然一下子出現三個，還有一個封族女子。
蘇言瞥了那雲端之上的三箇中年男子，嘴角劃過一個莫名的弧度，一道黑白相間的劍氣朝著那雲端而去。
一聲巨響，那劍氣在三人的攻擊之下威力陡然增強，不禁讓三人眉頭一皺，紛紛避開。
“滾”
蘇言的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股蒼然之感，直刺每一個人的鼓膜。
眼前的靈魂體逐漸被蘇言擊碎，蘇言嘴角劃過一道笑容，手中已是一團妖蓮，唯一不同的是，那妖蓮並不是紅色的，而是黑色的。
“嘭”
一切似乎停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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