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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離刺荊軻 作品

第482章 太學士大夫再教育中心成立了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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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2章

太學士大夫再教育中心成立了

元祐元年四月壬子(25)。

“敕:士大夫,天下之楷模,乃以道德望進。故風俗厚而朝廷尊,經術用而名器重!具官吳安持,故宰相之子,自棄聖人仁恕之教,曆事四方,不恤百姓疾苦!朕聞: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,孔孟之教,在其中矣,奈何不修?可,吳安持勒停,著太學收教,以敘聖人之教。”

吳安持聽著那個在他麵前,抑揚頓挫的念著敕書的內臣的聲音,整個人都傻了。

怎麼回事?

我爹的門生故舊呢?

你們給我說句話啊!

拉小侄一把啊!

文太師、司馬侍郎、孫學士、張節度……

救救孩子!

然而,無論吳安持內心如何咆哮,那個讀完敕書的內臣,都隻是冷冷的盯著他:“具官吳安持,還不謝恩?”

吳安持冇有辦法,隻能乖乖的磕頭:“臣,安持拜謝天恩!”

吳安持這邊領了旨意,那邊就有著禁軍上前,對他說道:“吳知州,請吧。”

太學那邊,在今天早上就已經得了旨意。

管勾國子監公事許將,已經將學舍打掃出來了,就等著這位大宋第一位,進入太學接受聖人經義再教育的宰相之子入讀。

殿前司也循了郭獻卿故事,揀選了精乾人馬過去。

吳安持低垂著腦袋,拿著敕書,被禁軍們押著向外走去。

……

國子監。

官署在汴京敦教坊中,元豐改製之後,其下掌國子、太學、武學、律學、算學之事,並權攝天下州郡州學、縣學,算是大宋最高等級的教育機構。

屬於原始的教育部雛形。

其不僅僅擁有屬於自己的,獨立的雕版印刷部門和發行部門。

還擁有一個龐大無比的圖書館——國子監書庫。

其中藏書數量,僅次於皇城的崇文院。

據說,在國子監書庫,曾有人找到過,已經被認為失傳了數百年的孤本、古籍。

當今天子即位後,詔以國子監,天下儲才之地,於是賜宮中典藏之珍寶,以為天下學者臨摹。

於是,出王羲之等人真跡、拓本於國子監書庫,供國子監、太學諸生學習、臨摹。

今年更出蘭亭集序的定武本和無缺本兩個宮中典藏的拓本。

於是,國子監書庫,也就成為了天下文人打卡的熱門地點。

每有文人入京,總要想方設法的進一次國子監書庫。

但很少有人知道,在國子監書庫的深處。

這墨香書庫之間,有著一個僻靜、清幽,人跡罕至的地方。

這裡就是郭獻卿的讀書之地。

一個為了他量身打造的地方。

此刻,郭獻卿正拿著一本厚厚的《禮記》,持著毛筆,一個字一個字的抄錄著、學習著。

冇辦法!

他馬上就要迎來一次月考了。

按照製度,他這個駙馬都尉,在國子監一月一考。

考覈成績,直接納入磨勘。

一次不合格,就加磨勘一個月。

換而言之,也就意味著,他的‘學習期’要延長一個月。

所以,他隻能拚命學習,每天都沉浸在聖人經義的海洋中不可自拔。

久而久之,這位駙馬都尉,居然養出了幾分儒雅氣質,就連說話都變得文縐縐的了。

這就不得不說,真是個奇蹟!

郭獻卿正讀著書,門外卻罕見的出現了喧嘩聲。

他抬起頭,豎起耳朵。

就聽著在他旁邊的一個小院子的門,似乎被人打開了。

然後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:“吳知州,且在此待著吧。”

郭獻卿放下手中的書,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。

“終於……”他低聲呢喃:“有伴了!”

那個坐在他上首,不苟言笑的國子監講書,在這個時候瞪起眼睛,看了他一眼:“駙馬,讀書要緊!”

郭獻卿頓時縮了縮脖子,趕緊低下頭去,看他的書。

他可不敢得罪這位老講書——人家在國子監裡的資曆,老的可怕,聽說早在仁廟嘉佑年間,就已在國子監裡講學了。

最要命的是——他乃是官家欽點的駙馬都尉教諭。

乃是他郭獻卿的老師。

這是有聖旨認可的。

所以,老講學擁有一切處置他郭獻卿的權力。

包括但不限於罰他抄筆記、打掃衛生以及……肉罰。

剛入此地的時候,郭獻卿就冇少被罰。

甚至還被打過好幾次屁股。

搞到現在,郭獻卿在這位老講學的棍棒教育下,甚至學會了打掃衛生,洗衣服……

每天他的書房和寢室,都是乾乾淨淨。

隻能說,人呐,真的要靠環境來好好鍛鍊。

……

吳安持帶著自己的那幾件衣服,被人送進了這間簡陋到讓他渾身不舒服的小院子裡。

院子小的可憐,也就是幾間竹木搭起來的房子。

其中一間裡,放著一張簡單的木床,床上隨便鋪著一條被褥。

此外,就是在書房裡,還放著一張桌子,一條椅子,一塊屏風。

舍此之外,就冇什麼傢俱了。

至於下人?

吳安持抬起頭,看向那個帶他來到這裡的管勾國子監公事許將。

他知道許將。

他的泰山王安石的門生!

許將冷冷的看著吳安持,眼中滿是玩味的神色。

作為王安石學生,許將可能在一些地方和王安石存在一些學術和政見上的衝突。

但在思想上,在傳承上,他們師徒一體。

許將對王安石的愛戴和崇慕之情,更是鮮有人能及的。

自然,許將很討厭吳安持。

甚至可以說對吳安持恨之入骨!

原因?

恩師王安石的愛女,那個昔日新學門人眼中的白月光,自嫁給了吳安持,整日以淚洗臉。

“西風不入小窗紗,秋意應憐我億家……”

“極目江山千萬撼,依然和淚看黃花!”

許將在心中念著,那首恩師之女,含淚所寫的《寄父》,眼神之中的殺意就又多了幾分。

於是,他冷冷的看向吳安持,道:“吳知州,奉旨意,從今日起,知州便在這國子監書庫之中,潛讀聖人經義。”

“太學每月一考,凡需二十四考皆優,方可得敘複之用。”

這是和隔壁郭獻卿一樣的待遇了。

在這裡,必須讀也必須學聖人經義。

逐月考覈,一次不合格,就順延一月。

二十四個月下來,五經必須通讀合格,同時還必須寫出一篇符合標準要求的文章,才能算畢業。

吳安持聽著,嚥了咽口水,問道:“管勾,下官能否見家人?”

“能否讓家人送些東西來?”

許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看著吳安持的臉:“知州以為,這裡是什麼地方?”

“此乃聖人經義之地!”

“此乃天恩浩蕩,允知州恩典之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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