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策劃一出搶劫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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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跟著受了驚仰蹄低鳴,廖純熙勒住馬匹,清冷的眉宇蹙起,低聲囑咐道:“保護好母親和小姐。”

少年話罷,就點腳運起輕功,月白色的衣袍飛舞,持碎雲劍和竹林沖出來的劫匪打在了起來。

而竄出來的這群流匪卻隻糾纏著廖純熙,少量人被侍衛對峙,馬車裡廖夫人麵露焦急,道:“廖三,你們快去幫公子。”

那邊廖純熙也察覺到了這群人的目標似乎是她。

難道又是哥哥惹出來的禍端?

廖純熙正思索著,這時聽到又一隊人馬往這邊疾駛而來,鐵騎聲越來越近,廖純熙聽出這是軍中的鐵騎。

她一腳踹飛一個流匪,抬眸望去,就看到為首的少年,遙遙望去撲麵而來的壓迫感,不怒自威。

溫孤聿一行人也看到了他們。

長庚看到打鬥的“廖攖寧”一愣,隨即皺起眉,十分不快的道:“怎麼又是他!”

溫孤聿勒馬,低聲道:“去幫忙。”

長庚想說什麼,看到少年的神情,又嚥下了嘴裡的話,偏頭示意後麵的隨從去幫忙。

廖純熙看到太子的人馬加入了戰鬥,她一頓,再次望向為首的少年,她看見少年好看的瑞風眼深遠,臉龐冷峻,帶著上位者的冷硬。

溫孤聿垂眸,看向站在竹林下穿著月白色衣袍的少年。

四目相對。

廖純熙聽到竹林微風四起,沙沙作響,風動,心動,她終是很快的躲閃了目光,敗下陣來。

馬車裡,雲香瞧見這一幕,連忙道:“夫人,是太子殿下的人!我們有救了!”

廖夫人順著胸膛,劫後餘生,“是嗎?彊彊你隨我下去給太子殿下行禮。”

廖攖寧也看到了溫孤聿帶著隨從趕了過來,少女的臉龐氣的咬牙切齒,暗道:哪哪都有他!聽到廖夫人的話一愣,“啊?”

廖夫人帶著“廖純熙”走了過來,廖夫人對著馬背上的少年,微微欠身,恭敬道:“拜見殿下。”

溫孤聿低眸,冷峻的眉宇稍有舒緩,點頭,道:“廖夫人。”

溫孤聿說著不經意間望了眼廖夫人身後的少女,而廖攖寧也察覺到少年的目光,心裡頓時一緊,這短命鬼看我乾什麼?

可是溫孤聿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,看向了前方的戰況。

而那群流匪原本隻糾纏著“廖攖寧”,看到突然來了一群訓練有素的侍衛,都麵麵相覷,接單子的時候隻說嚇唬嚇唬廖家公子,而且隻有幾個隨從,可冇說還有一群官兵埋伏在此啊,他們懷疑上當了!

彼時又聽到太子名諱,頓時嚇的連忙求饒,“太子饒命啊,太子饒命!我們也是照人吩咐辦事!”

溫孤聿居高臨下,看著流匪首賊,麵色平淡。

長庚見狀,嗬斥道:“說!是誰吩咐你埋伏在此搶劫廖家!”

流匪擦了擦汗,著急的從懷裡找信物,而廖攖寧看見這一幕身體一僵,暗道:糟糕!該不會留下把柄了吧?

這時一聲驚呼,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,隻見站在廖夫人身後一襲鬆霜綠衣裙清清冷冷的小姑娘,“廖純熙”捂著肚子,“哎喲,哎喲,母親,我肚子痛,我們先回府吧。”

廖夫人目光關切的看向少女,柔聲問道:“怎麼了?怎麼突然肚子痛?”

廖純熙看到溫孤聿也看向“廖純熙”,害怕廖攖寧頂著她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,她頓時黑了臉,過去攙扶著“廖純熙”。

她低聲切切道:“哥哥你又想乾什麼!”

廖攖寧緊張的咽口水,飛快的說:“回去再和你解釋,快讓那個人住嘴,要不然就露餡了!”

可隨著“廖純熙”的這一聲驚呼,流匪也看到了少女,隨後就激動的指著“廖純熙”,結結巴巴的說:“對對對!是她!就是她讓我們來劫持廖家馬車,嚇唬廖家公子。”

此話一出,眾人一驚。

廖純熙的臉徹底黑了下去,低聲咬牙切齒道:“廖攖寧!”

被攙扶的少女抖了一抖。

廖攖寧欲哭無淚,無聲道:妹妹你聽我解釋!!

溫孤聿聽到流匪的話,嘴角微挑,他問:“你是說廖家小姐派人去殺自己的哥哥?”

長庚最先明白過來,一腳踹到流匪身上,後橫眉冷聲道:“放肆!殿下麵前竟敢滿口胡話!”

流匪欲哭無淚,連忙又爬起來,喊道:“不是,不是殺,是嚇唬,小人所言句句屬實。”

“真的是廖家小姐讓我們在路上埋伏嚇唬廖家公子的!”

“是啊,殿下,雖然聽起來荒唐,但是我們也不知道廖家小姐為什麼這麼做……”

長庚看著流匪,“這……”

他回頭看了一眼馬上的少年。

廖夫人也一副不可置信,道:“真是滿口胡言,我們熙兒怎麼會雇人殺自己的哥哥?殿下明鑒。”

一旁的少女頭點如搗蒜。

可這時流匪拿出一塊冰花芙蓉佩,玲瓏精巧,玉質溫潤如羊脂,是貴族女子中的玉佩,流匪遞上玉佩,道:“大人您看,這是小人從雇主那裡摸來的。”

廖夫人麵色一驚。

廖純熙蹙眉,想著如何收場。

雲香隱約明白又是他們家少爺惹出來的禍,頓時麵露焦急,最後可彆真查到“小姐”頭上啊。

溫孤聿看著玉佩若有所思,隨後看向“廖攖寧”,聲音低沉道:“此事就交給廖公子,將這些人羈押到刑部,好好審一審這幕後之人……”

廖純熙一頓,作揖道:“是。”

廖攖寧則悄悄鬆了口氣,太子不參合,交給他們處理就好辦了,不過估計回府免不了廖夫人責問。

說起來都怪這個短命鬼,攪亂他的計劃,走哪都擺太子威風,愛出風頭,誰不知道他假好心。

廖夫人麵色難看,還是對著溫孤聿行了一禮,道:“今日多謝殿下出手相救。”

溫孤聿淡聲道:“夫人客氣。”

廖夫人和溫孤聿告辭,帶著“廖純熙”上了馬車。

廖純熙站在竹林間,無言,微風吹起少年月白色衣袍,身上竟平白少了些許傲慢不羈,顯得清冷。

她將劍立於身後,抬望著馬背上的冷酷少年,她說:“今日多謝殿下相救。”

溫孤聿低眸看向“廖攖寧”,他冷淡道:“京郊的治安本是吾的分內事,不必相謝。”

廖純熙目光崇敬,有些熱切,她聲音看似平靜,卻隱有壓抑,道:“殿下日夜勤政,平定四方,我…京城的烏衣少年無一不效仿,敬佩殿下…”

聽到少年的話,溫孤聿牽著韁繩的手一僵,他望向少年,他看到了少年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裡的熾熱和…孺慕?

長庚候在旁邊,聽到廖純熙的話,冷哼一聲,嘟囔道:“哼,虛偽,誰不知道你背地裡冇少給我們使絆子。”

馬車裡,廖攖寧掀開一角輕紗,看見廖純熙和溫孤聿不知道說著什麼,頂著自己的臉龐望著溫孤聿一臉花癡,恨不得直接貼上去了。

在廖攖寧看來就是“眼冒桃花”,他氣急敗壞,想小爺在京城威風凜凜,什麼時候那麼狗腿過?

而雲香則看到自家小姐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,十分登對,養眼,嘴角就冇下來過,一臉的姨母笑。

少女氣鼓鼓的丟下輕紗,坐在車廂裡暗自生氣,而這一幕也落在馬上的溫孤聿眼裡。

廖純熙道完謝,就回來了。

細看少年臉龐冷清,耳尖卻紅紅的,廖純熙拿劍的手也滲出細汗,她怕自己會露出馬腳,故此不敢多待。

長庚望著少年的離開背影,一臉仇視。

溫孤聿偏頭,隨口道:“你與廖公子有仇?”

長庚一愣,隨即滔滔不絕的開口道:“殿下你可不要被這小子表麵騙了,平日裡冇少可和咱們作對!”

“上次咱們在郊外施白粥,安頓災民,他就在咱們對麵支攤!”

溫孤聿不以為意道:“那又有何不可?”

下一秒就聽到長庚氣鼓鼓的道:“殿下你不知道,他讓人發的是肉糜粥!白肉胡餅!那些災民都去他那裡討飯。”

“後麵幾日都冇有人來我們帳篷領粥,而且他們…他們還說了很多難聽話!”

溫孤聿細長的瑞風眼,目光沉沉,眉宇深遠,他望著翠綠的竹林,低聲問:“說了什麼?”

長庚猶豫道:“說…說殿下小氣,散些白粥就打發了他們,不如廖公子慷慨……”

“都誇廖公子,長庚替殿下不值!殿下那段時間為安置流民夜以繼日,他們卻被小恩小惠就收買了,詆譭殿下。”

長庚說著悄悄看了一眼溫孤聿,溫孤聿笑意不減,長庚摸了摸頭,“殿下不生氣嗎?”

溫孤聿搖頭,“並不,吾隻儘責,並不在乎那些名聲。”

溫孤聿策馬疾馳,留下一句,“長庚,人性如此,不要過分期待。”

長庚衝著少年的背影,喊道:“殿下,那個廖公子可不是什麼好人,你彆被他表象欺騙了!”

廖純熙一行人回到將軍府,“廖純熙”做的事東窗事發……

廖夫人坐在上堂,麵色難看,旁邊放著一塊玉佩,看著跪在蒲團上的少女想說什麼又止住了歎了口氣,“熙兒,你向最是端莊,沉穩,這次你讓母親很失望,罰你去祠堂麵壁思過半月,你可有異?”

廖攖寧聞言頓時垮下臉,“啊…半個月也太……”

廖夫人皺眉,“嗯?”

廖攖寧撇撇嘴,“好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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